Sariel

神糖彩蛋 三（完结）

回到学校之后，Beam渐渐有意无意的拉开和Pha的距离，虽然三个人还是像之前一样一起上下学，但Beam却很少再与Pha说些什么了，有时偶然间目光相遇，Beam也会迅速的移开目光。而Pha依然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，看不出在想什么。
“大八卦大八卦~”Kit拉着Beam一路小跑，冲到坐在亭子里的Pha面前。
Pha合上书抬起头，看向跑来的两人，Beam被Kit拉着，有些不太情愿，“什么？”
“这一届的校之月记得么？”
“当然，Ming工程学院一年生，非常优秀。”Pha怎么会不知道，这个学弟是他亲手带出来的。
“对对对，就是他。”Kit抓起桌子上的饮料咕嘟咕嘟的喝了半瓶。
“他怎么了？”
“你们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和你们说过，智能机器人监察在搜捕5年前的替代机器人的事情？”
“恩，不过挺长时间没有动静了。”
“是啊，但是就昨天，他们来，把Ming带走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Pha再也难掩惊讶之色，眼神也变得有些游离，小心翼翼的扫过Beam的脸，后者只是低着头，一言不发。
“和他一起参选校之月那个理学院的男孩还记得吧。”
“恩。”
“他是首富的独子。”
“知道，在学校里挺有名的。”
“因为他是独子，当时出替代机器人的时候，他爸爸想要一个人能照顾他以后的生活，就买了一台。”
“就是Ming？”
“对。”
“那怎么会突然被抓走，以他家的实力，就算被发现，应该也有办法留住的吧。”
“当然，他们家想留的话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搜捕开始之后，原本应该是不会被发现的，但据说是首富亲自举报的，而且这次抓捕，他也参加了。”
“为什么，不是他自己买给儿子的么？”
“是啊，但他的儿子是独子，是要继承他的事业的，但却好像和这个机器人产生了些不该有的感情，所以就直接把机器人处理了。”
Pha微微的吸了口气，目光再次落在Beam身上，但Beam依然低着头看书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。
“这还不是最刺激的，最刺激的是，好像咱们学校还有替代机器人，已经锁定大致范围了，也就这两天，就要行动了。”
Pha没有接话，该来的，终究还是来了........

“Beam，你在么？”
过了良久，门里才传来一些响动，又过了一会儿，门开了，“深更半夜的，什么事？”Beam打开门，微微皱着眉头，虽然看起来没有睡，但能看出情绪很不好。
Pha硬推开门挤进去，按着Beam坐在床上，自己则半跪在Beam面前。
“Beam.......”开口，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你什么也别说，哪来的回哪去吧。”Beam把脸扭向一边，不去看Pha。
Pha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，“你不知道，Beam你什么都不知道，你不知道我有多纠结，有多犹豫，但现在没有时间了，Beam和我离开吧，离开学校，离开这座城市。”
“这个大学不是你梦想的大学么？”Beam有些惊讶的看向Pha。
“不要了，我什么都不要了，只要你跟我走，其他的都无所谓。”Pha的声音有些焦急。
“因为你是替代机器人是么？”Beam冷静的看着Pha。
“你.......”
“你是机器人的事情，我猜到了七八分，估计Kit应该也能猜得到，你之所以想要让我俩陪着你一起上大学，是因为你需要人帮助你隐藏身份。”
“Beam........”Pha松开手，默默的向后退了一点，拉开了和Beam的距离。
“你是因为今天听Kit说Ming被抓走了，而且他们还会继续在学校里抓捕剩下的替代机器人，所以你紧张了是么，你害怕下一个被抓的就是你对么？”Beam缓缓的站起来，逼得Pha也不得不站起来，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去。
“你如果自己一个人独自逃跑，不连接大数据库就很难生存下去，所以你需要一个人陪着你帮助你，所以你选中了对你有感情的我，对么？”
“你利用我对你的感情，想要让我帮助你生存下去，可是你从没想过我的感受！”
“Beam.....”Pha被逼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，这样的Beam，冷静的可怕......“不是这样的，你听我说......”
“你现在滚，不滚，我现在就举报你。”
“Beam......”
“你滚不滚！”

“他滚了，死的就是你。”不知道什么时候，Kit出现在门口。
Kit反手给门落了锁，然后慢慢的走进来，Beam一脸震惊的看向Kit，“你怎么会在这？”
“我料想，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告诉Pha，晚上他就一定会来找你。”
“Kit？”Beam觉得，他可能并不认识Kit，这样冷静的，带着冷笑的，有些残酷表情的Kit。
“真正什么都不知道的是你，Beam，从头到尾，只有你，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Kit，别说出来。”Pha想站起来，但Beam却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的面前。
“你还没有资格命令我。”Kit睨了一眼沙发上的Pha，然后转而坐到了床上。“Beam，你以为你喜欢Pha的事情我不知道么？你以为你们在山上大雨中告白我不知道么？以为你们一整夜牵着手我不知道么，我都知道，只不过不想戳穿你们而已。”
“Kit？你......你怎么了？”
“我没怎么，觉得我这样奇怪的只有你，因为只有你一个人，一直被蒙在鼓里。”
“到底发生什么事。”
“你觉得Pha为什么是机器人，我们小时候认识的Pha是会流血会生病的人类。”
“.........”
“因为你的那次溺水。”
“我......溺水那次？”Beam脑中闪过绝望中向自己伸出手的Pha。
“那个水库污染极其严重，Pha救你上来之后就也病倒了，没过一个星期就死了。”
“！！！！！！怎么会......”
“不然你觉得为什么Pha会变成现在这个机器人？都是托了你的福。”
Beam向后退了两步，绊倒桌角，摔倒在地上，但他已经没有其他感觉了，脑子里只有童年时的Pha，奋不顾身救自己的Pha.......
“你觉得这就完了么？”Kit毫不留情，站起来向着Beam一步一步走来，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，“你觉得，比你身体强壮不知道多少倍的Pha都没能抵抗住水库的污染，而率先落水的你能抗的住？”
“什......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被就上来之后，连救护车都没有等到就已经死了。”
“！！！！！！”Beam不由得瞪大了眼睛，他怎么能相信，如果那时候自己死了的话.....“不可能，不可能！”
“不可能？”Kit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，一把掐住Beam的喉咙，“我就算用尽全力想要掐死你，你可有感觉到呼吸困难？”
Beam看了看掐住自己的Kit，又看看自己脖子上的手，除了有一些痛感，呼吸没有受到任何影响，“我.....我也是机器人....？”
“你可不止是机器人~”Kit松开手，重新站直身体，“那些监察四处搜寻的替代机器人，就是你，5年前剩下的最后一个漏网之鱼。”
“我？是我？那......那Pha呢，他又是什么？”
“他？”Kit瞟了眼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Pha，“你不奇怪，为什么我攻击你他都不来救你么？”
“.......”
“因为机器人三定律，他不能反抗我的命令，不能危害我的安全，所以他不能动，想动也动不了，甚至连劝阻都不行。”
“机器人.....三定律.....”
“没错，那时候，虽然你俩前后脚死去，你们的母亲都一时间无法接受，你的母亲选择购买了最新型的替代机器人，但Pha的父亲却认为没有机器人三定律的约束过于危险，所以Pha是普通的陪伴型机器人而已。”
“陪伴型机器人......”
“对，就是市面上卖的那种，不是很贵，谁都能买得到，想换随时可以以旧换新的陪伴型机器人。”
“.........”Beam低下头，微长的头发挡住了眼睛。
“让我没有想到的是，你的家人居然要求对你隐瞒你的机器人身份，他们居然想让你真的跟人一样活着。”Kit挑起嘴角冷笑了一下，“我才是最辛苦的那个，拼命帮你们两个隐藏身份，既要帮你们收集信息，还要防着你们出问题，要不是你俩生前都是我最亲密的朋友，要不是你们两方的父母低声下气的求我，我才懒得理你们，我也想要人类的朋友，也想和正常人一样生活。”
Kit转过身看向身后的Pha，“你为他想，他还觉得你利用他，人类的感情哪是你们机器人能明白的。”
“Kit.......”
“监察明天就会来学校调查，”Kit整理了一下情绪，“我建议你还是离他远点，毕竟来抓的是他，而你，一直在名义上都是我的陪伴机器人，我家想想办法，保住你轻而易举。”
“我...不需要你的保护，我会和他一起离开学校。”Pha看着Kit，眼神坚定。
“.........你一定要离开么？”
“对，我虽然不是替代机器人，没有办法非常清晰的分析感情，但我对他，的确是感觉很不一样，我不想离开他，更不想失去他，如果他被抓走，我想我会很难过。”
“哼，机器人....还难过？”Kit抬起头，轻轻的闭了闭眼睛，“所以，离开我你就不难过对么？”
“Kit......”
“要知道，你生前喜欢是我......”
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替代机器人，没有植入生前的感情......只有少许记忆而已....”
“对啊，你不说我都要忘了........”Kit渐渐红了眼角，慢慢低下头，“你不是他......就算有着一样的外貌，有着相同的声音，你也不是他......不是爱我的那个他.....我的那个他已经死了....为了.....”Kit用余光瞟了眼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Beam，眼中充满厌恶。
“他也不是那个他了，Kit，我们都不是从前的那个人。”
“是啊，我当然明白，不然我早就举报他，让他被销毁了。”Kit耸着肩笑了笑，“随你们吧，我不会向任何人说起你们的事情，就算调查到我，我也全做不知道，这么多年我都装傻充愣的过来了，不差这一次........”Kit叹了口气，“这一回，他俩是真正的死了......”说完，甩上门，离开了。

Pha走到Beam的身边，伸手握住Beam的手，“没时间了，我们该走了，趁着天亮之前，必须离开这座城市。”
“.........”
“Beam，我知道这一切你一时间难以接受，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藏起来，躲避监察的搜捕。”
“.........”
“Beam.......”
“Pha.....你一早就知道我是机器人对么？”
“......恩，我是陪伴机器人，能力没有被限制，视觉热感应能探测到你和人类的不同，很容易识别。”
“是因为我也是机器人，你才爱我的么？”
“.......不知道。”
“我们能逃得掉么？”
“可以的，之所以被发觉，是因为你们的记忆功能被限制，能力被限制，依照你们的能力，原本是不可能考上这里的，我当时也不知道，直到Ming被抓我才明白，你们要想考到这里，就必须连接大数据库........如果我早知道，就不会说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这么任性的话了.....”
“难怪考试的时候我灵感突发，原来是紧急状态下不经意间连接了数据库.......”
“对不起.....”
“Kit.....”
“不要怪他.....好么.....这么多年，其实一直没有走出过去，一直对死去的两人抱着执念的是他，我要来这里上学的时候，是他自己要跟着来的，是他不想和咱们分开.....”
“你为什么那时候不解释？”
“他不让，我没有办法违背人类的命令程序.....”
“.......”Beam再次低下头，现在的他，他不知道还应不应该自称Beam，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Pha，落水之前的那个自己，就喜欢Pha，那时候的Pha，还是个阳光而善良的男孩，突然间两个人都变成了冷冰冰的机器人，他不知道.......不知道现在这一切该怎么面对。

“Beam，我知道你比我复杂，想到的事情也比我多，但在我所能理解的范围里，我喜欢你，现在我想保护你的安全，我要带你离开，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了。”
“好......”Beam浑浑噩噩的被Pha从地上拉起来，浑浑噩噩的被带出门，浑浑噩噩的上了车，浑浑噩噩的睡去了。
再醒来的时候，自己正在飞驰的汽车上，外面又在下雨，周围漆黑一片。扭过头，旁边是Pha，眉头深锁，还时不时的四处张望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，好像被监察的人跟上了。”Pha有些紧张，听声音甚至带上了恐惧。
但Beam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，“被销毁”这件事，感觉那么遥远....
“哦......”
Pha扭头看了眼Beam，“也许现在这时候说这些有些奇怪，但Beam，我喜欢你，我知道我已经是旧机型，很多功能已经无法实现，智能程度也比不上你，但我现在明确知道，我喜欢你，我不能让你被销毁，我害怕失去你，害怕你受伤，害怕你.......忘了我.....”
“........”
“我和你不一样，我的零件在5年前就不是很先进，被回收大概会被当废铁熔掉重铸，但你不一样，你的智能程度高，就算身体零件无法保留，你的程序也一定会留下........我......我害怕那些程序里面没有我......”
“Pha.....”
“就算是机器人，就算是中了病毒，这几年的时光，和你一起度过的是我，陪着你笑，陪着你烦恼的是我，和你一起仰望星空的是我，和你整夜牵着手是我，保护你的也是我......我不想.....不想到最后.....连代码都不剩下的全部消失.....”

是啊，Beam看着Pha的侧脸，自己在纠结什么呢？不管生前发生了什么，不管自己是喜欢人类的Pha还是机器人的Pha，自己喜欢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，不管他是谁，他是什么，自己喜欢的就是这个人，喜欢他的冷静和温柔，喜欢他的强大和帅气，喜欢他的细致和严谨。而自己是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，自己的心意就是这样，自己的感情就是这样，喜欢就是喜欢，并不会因为自己是机器人而改变什么.......
“我不会让你消失的，”Beam把手轻轻地放在Pha的手上，“往南开，去最偏僻的岛屿，哪里没有那么多的机器人，也没有那么多的检测仪器，我们可以试着像人类一样生活。”
Pha转头看向Beam，“好。”

不知道又开了多久，经过了无数的转弯和调头，总算是感觉不到身后的追捕了，又经过几次的周旋，两个人开始向南方逃逸。
但，检查站的机器人识别仪轻而易举的识破了他俩，不得已Pha卯足了油门，撞断了杆子，冲过了检查站。
Beam冲着Pha笑了笑，“你违反了定律。”
“不知道，三定律的效力在减弱。”
“你中病毒了。”
“对，中了一种叫Beam的病毒。”
Beam解开安全带，伸长了手臂，把Pha抱在怀里，“我不会让你消失的。”
“恩，我相信你。”
“你还记得溺水时的场景么？”Beam的声音在Pha的耳边轻轻浅浅的响起。
“不记得了，没有那段记忆。”
“我记得，我记得非常清楚，黑漆漆的水底，只能隐约看到水面的阳光，肺里最后一口气也耗尽，呛了好几口水，疼的不行，已经闭眼等着沉底的时候，你就出现了。”
“不是我，是生前的我。”
“不，就是你，你那时的表情和后来在山上你找到我时的表情一模一样，就是你。”
“好吧。”
“不管你是谁，是什么，我喜欢的，是我怀里这个人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“我不会让你消失的。”
“Beam......”
Beam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大海，“你怕水么？”
“不怕，你呢？”
“也不怕，那咱们去海里吧，去了那里，我们就是永恒的记忆体，至少在对方的程序里，我们永远都在一起。”
“好，只要你不会忘记我，去哪里我都跟你去。”
车子冲破围栏，直直掉进海里，两人紧紧相拥，一起沉入海底，海水涌进车厢，不一会儿就淹没了两人，Beam笑了，把Pha抱的更紧，调皮的绕到前面，在Pha的嘴上印上一吻，“机器人会有感觉么？”
“你有么？”
“有啊，那你呢？”
“我也有~”说完Pha也笑了，纵使海水让两人的声音变得模糊。
车子继续下沉，一直落到礁石的缝隙中卡住在停下来，两人踹开一边的车门，游出车外，牵着手，在清澈的海底漫步。
“你说，是海底美，还是星空美。”
“有你的地方最美.......”
Beam笑笑，“要不是在海底，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机器人了。”
“当...然，但...爱你的....q...情感....让我...冲破了...程序。”Pha依旧在微笑，但海水的压力和侵蚀，正在腐蚀他的零件。
Pha越走越慢，表皮的仿生物皮肤正在脱落，露出里面精密的机械零件。
Beam依旧拉着Pha，调戏着身边游动的鱼儿和海底生物，“对了Pha，给我看看的你的条码好么？”
“Ga....干..什么..”
“把你的条码记在我的程序里，这是你的...标识，唯...一的标识。”
“好....”Pha摘下手表，他是普通的机器人，所以标识印在很显眼的地方。
Beam拉起Pha的手，盯着条码看了很久，然后在上面轻轻的印了个吻，“记....下了....这样...你就永远刻在....我的程序里了。”
“谢...谢你，B....Beam。”
“我...的条码..我从来也没...见过，不知道....在哪里...”
“.......”Pha依旧是微笑的表情，只是眼神中没有了神采，变得有些空洞。
“不过没关系....我...是唯一的....替代机器人..了，其他....的都..被销毁...了。”
Beam抱着Pha，继续在海里走动，他要找一处没人能来打扰的地方，“上一次..是...我先....走，这...一次...换....你先走....我们...扯平....了。”
身体里不断传来电路短路的声音，手脚的活动也开始不灵活起来，皮肤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，海水灌进了身体，Beam终于还是找到了一处深不见底的海沟，他抱着Pha，将两人手臂里的导线交错的绑在一起，然后由着重力带着两人向海沟深处沉下去.......



睁开眼，眼前是刺目的白色，Beam不由得皱了皱眉头，想坐起来，却没有一点力气，动了动，才发现自己脸上带着呼吸机。抬手摸了摸眼角，是已经干涸的泪痕，一时间Beam有些茫然，正思索着，门口突然传来声音，“他醒了，医生，快来看看，我儿子醒了。”
紧接着，手被人大力的握住，“妈？这里是哪？”
“感谢上帝，你总算是醒了，我可怜的Beam，是失忆了么，不记得了么？你和Pha还有Kit吵了架，掉进了水库，Pha把你救上来之后，你就一直昏迷不醒，已经昏迷整整一年了，我的儿子.....”
“一年？那Pha呢？”
“他没事，这会儿应该在上课吧。”
昏迷了一年？Beam闭上眼睛，头有些昏昏沉沉的，脑中闪过一些片段，再用力的去回忆，大脑抗议着疼痛起来，但Beam想要想起来，渐渐的碎片开始整合....
“我喜欢你Pha，想和你一起上医学院。”
“我已经和Kit在一起了。”
“怎么会，明明我先遇到你....”
“Beam这不是先后的问题...”
“为什么，你们怎么能背着我....”
“我们在一起原本是想告诉你的.....”
“你别激动，我们也没想瞒着你....”
“可是我喜欢你啊....Pha...”
“感情的事没有办法勉强...”
“我不管，我不想听....”
“Beam！！！！！！”
“Beam！！！！！”
“.......”
是了.....Pha和Kit在一起了，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机会，没有任何希望。是梦么？那个因为得不到，所以自己编织的梦。可是那种感觉是那么刻骨铭心，“我绝不会让你消失。”“这样你就永远刻在我的程序里了。”“我们永远在一起。”
Beam抬手看了看手背上的针头，会是梦么？那些感觉都是假的么？那些感情也都是假的么？怎么会呢？如果是梦，现在已经醒来的自己何以依旧刻骨铭心的记得，记得每一个细节，记得每天一起上学的三个人，记得微笑着的Pha，记得那夜的星空，记得那晚牵手的温度，甚至记得车子沉入海底时那个吻的触感，一切都那么真实，怎么仅仅是个梦呢.......
Beam坐起来，身体有些虚弱，但并没有不舒服，他不想忘记，他什么都不想忘记，那个Pha，那个爱着自己的Pha，他要像承诺过的那样，绝不会让他消失。

一周后。***大学医学院。
“Beam？你.....你醒了？”Kit率先看到学院门口一袭白衣的Beam，连忙跑过来。Pha随后也看到了，在原地楞了一下，也跟着过来。
Beam看着Kit微微笑了，“恩，醒了，现在感觉还不错。”
“Beam。”Pha抬起手，和Beam打了个招呼。
Beam冲着Pha笑了笑，“谢谢你救我。”
“哦.......不客气....”
“不用这样，我已经没事了，”Beam抱了抱眼前的Kit，“我现在是诚心的祝福你们。”
“真...真的么？”
“真的，我喜欢Pha，从以前开始。”看着Kit渐渐消失笑容，Beam坏心眼的捏了把Kit的脸蛋，“但我现在喜欢的Pha，不是他。”Beam看向Kit身后的Pha，然后低下头，轻轻抚摸着左手的手腕。
“纹身么？为什么纹个条形码在手腕上？”
“我答应他，绝不会让他消失，我要记得他，和他永远在一起......”Beam声音很轻，几乎要消失在风中。
“恩？”
“没什么，”Beam抬起头，冲着两人笑了笑，“我决定出国留学，学智能机械工程，不在这给你们当电灯泡了。”
“你要出国？”Kit有些焦急的问道。
“恩，没错。”
“为什么学智能机械，不是说好一起学医的么？”Pha也不禁问出声。
“不了，”Beam看向手腕上的条码，“我想见见他，哪怕穷尽这一生......”